科大讯飞的“胡郁路线” | 婷姐闪聊

科大讯飞的“胡郁路线” | 婷姐闪聊

“后面有他们哭的时候。真的,后面真的有他们哭的时候,现在有人是在想怎么把这些人裁掉,因为这些人老贵了。而且关键是人工智能公司现在赚不到钱,大家都讲讯飞赚钱赚的少了,有本事你去看看,现在人工智能公司能赚钱的有几个,就是泡沫,这完全就是泡沫!”

说在开聊前

胡郁是一很有趣的理工男。似乎他的左右两个半脑时常能以同样的功率高效运行,与他谈话时,既能感受到文科生的风趣与思辨,又能体会出理科生的严密逻辑。

也许用“临危受命”一词来形容胡郁被任命为科大讯飞轮值总裁并不十分恰当。但实际上,在他接手这一职位的时候,公司在二级市场正在接受各种挑战质疑。而且,他还面临一个非常明确的转型目标——科大讯飞要在三年内让消费者业务收入占到全公司的50%。这意味着他需要为这家十分依靠政府和商用业务的公司打造出一个全新的收入支柱。

胡郁在IT男群体中有很高的人望,从他的个人特质来看,科大讯飞选择他来掌舵这次面向消费者的重要转型是明智的,但这个转型也是艰难的。这次转型是科大讯飞必然的选择吗?胡郁有什么底气能驾驶这艘巨轮完成转向?前不久,胡郁接受了我的专访。在「我有嘉宾」节目之外,我希望在「闪聊」这里为大家展示关于这个话题的更多细节。

“泡沫,完全就是泡沫!”

婷姐:你们现在美国发展的怎么样?

胡郁:我们在美国招了一些人,会马上在那边建研发团队,这是肯定的。国内现在价格太高了,硕士毕业40万,博士毕业80万,你要在行业里面干个几年都200万,干了五年以上,如果做得比较好的,都能拿到200万年薪。如果是原来什么研究院院长一级的人,都是五六百万,我们公司现在有些人薪水确实比我们这些当总裁的还要高。

婷姐:现在全行业都这么贵了吗?

胡郁:是的,全行业都这么贵了。后面有他们哭的时候。真的,后面真的有他们哭的时候,现在有人是在想怎么把这些人裁掉,因为这些人老贵了。而且关键是人工智能公司现在赚不到钱,大家都讲讯飞赚钱赚的少了,有本事你去看看,现在人工智能公司能赚钱的有几个,就是泡沫,这完全就是泡沫。现在人工智能有号称四大巨头,包括讯飞,还有商汤、寒武纪、旷世,其实收入压力都挺大的。

婷姐:其他企业呢,像是做应用的企业,能不能好一点?

胡郁:他们现在股指跟二级市场上的讯飞都差不多了。呵呵,但是它们的盈利能力比我们差一个数量级。如果你没有人工智能核心技术做不了应用。如果你不是传统行业,数据又不在你手里面,你凭什么能做出来的,中间夹着的都不舒服。要不就是说自己有人工智能技术,要不就是自己有传统行业的大数据在手上。

婷姐:比如?

胡郁:比如做语音识别的。一种就是说是互联网公司,它本身就很大,然后他的语音也做,首先给自己用,然后也给别人用,但是这些方法在那里面赚的钱对互联网公司来说都不是钱,就赚不了几个钱,通俗一点就这个意思。第二种就像讯飞就像传统的语音的能力的提供方,像云知声和商和叫思必驰。还有第三种就是新创立的这种用智能语音来做智能产品的公司,像是出门问问。

婷姐:确切的说,科大讯飞在走什么路线呢?

胡郁:讯飞走的是一条不同的路线。因为我们现在已经不限制于语音了,我们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全面的人工智能公司,比如说我们的教育医疗,公检法都是从语音起步,我们从技术的全面性上来讲,甚至比BAT还要全面,BAT的To G的和To B的部分要弱很多,我们的To G和To B还是很强大的。

婷姐:所以现在要强化的是消费者产品,C端,这个要看你了。

胡郁:To C对,我不讲三年翻十倍,这是业界的标杆。前年我接手的时候是七个亿,去年是14个亿,今年(2018年)大概能够做到应该30多个亿。

“2010年那两个项目都是赔钱的”

婷姐:科大讯飞在C端之前有过很多尝试,能说说走过什么弯路吗?

胡郁:弯路不能说,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做面向消费者的业务,大概是从2010年开始,那一年我们发布了世界上第一个中文的语音的输入法,我们也发布了世界上第一个中文的我们叫语音云平台。从那个时候,其实慢慢我们的输入法就成为一个非常大的一个产品。

婷姐:但它不是一个盈利的项目。

胡郁:你讲的没错,它是一个给公司塑造品牌,能够获取数据,能够得到经验,但是从2010年开始到2016年之间有6到7年的时间,我们其实在探索什么样的To C的产品适合科大讯飞,比如说做软件还是做硬件,做工具型的产品,还是做内容服务性的产品,我们的平台型的产品应该怎么去做,是免费还是结合硬件去收费,我们也有很多不同的团队去探索这个东西。

婷姐:你刚刚说的这几项都有探索出结果吗?或者到现在有定论了吗?

胡郁:我们2010年的那两个项目都是赔钱的,一个是输入法,输入法有很多的用户,他们就要消耗大量的服务器资源。输入法的时候我们最多的时候一年要赔到将近1个亿,然后另外一个语音云平台也是赔钱的,因为语音云我们也是更多的免费提供给开发者去用。我们服务器的费用也让这个项目也能赔到5000万。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就开始探索,有没有什么可能性让我们在有大用户量的基础上,变成一个赚钱的业务:第一个,我们自己要做硬件,因为硬件它的商业模式就是卖给用户最终获取收益,如果你的品牌的能量很大,就像我现在做的翻译机一样,我们可以卖2999,我们一年还可以卖几十万台,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够得到其中的利润。

婷姐:还有两个方面。

胡郁:第二个方面我们需要和我们的合作伙伴一起去做服务。比如我们帮中国电信去做它的机顶盒,它本身不是我们品牌的硬件,所以我们赚的钱并不多,但是我们得到了一种可能性,就是在这个硬件里面可以有一部分由我们来运营。

第三种其实就是互联网里面的传统广告,我们有很多输入法,我们还有语音云平台,通过这样的产品,其实我们得到了非常大的数据,我们对用户比较了解,这样就能够促进我们通过广告的形式,推送给最终用户,从而获得其中的收益。

“技术型公司做C端最危险”

婷姐:让C端的收入越来越多,这是所有技术型公司商业化的一个梦想吗?

胡郁:这个其实我们仔细研究过,一个技术型的公司在一开始需要自己养活自己的过程中,做C端是最危险,因为需要大量的品牌积累。做着做着会发现,C端你要解决的不是技术问题,而是卖点问题。卖点就有可能叫好不叫座,能不能挣来钱很难讲。

婷姐:2016年10月18号罗永浩的发布会,是不是你们输入法推向市场一个重要的节点?

胡郁:我觉得是我们跟罗老师的一个合作,因为我们通过输入法给他输送了我们的语音能力,但是同时罗老师也帮我们推广我们的输入法,这样使我们的输入法得到推广。当时我们多了1000万到2000万的下载量。

婷姐:有没有觉得有一点尬,他是一个自带流量的偏网红型的创业者,而讯飞不甘寂寞的做了18年,这个产品也是很早就推出来了,2010年就推出来了,推出了做了六年,才在他的那一瞬间有了一次爆红。

胡郁:其实在六年的时间里面,我们的用户已经很多了。我觉得这个是现在经济的这个常态,因为我们科大讯飞是一帮科学家出身,所以说我们在网红经济,我们在宣传方面并不是我们的特长。

婷姐:这件事情会促使你们重新去思考如何推广和宣传C端的业务吗?

胡郁:当然我觉得不管这件事情有没有发生,我们现在都在正儿八经地考虑如何能够面向最终消费者来推广我们的产品,如何来面向现在社会的大家的需求去扩大我们的影响力,所以我们集团就是讯飞公司本身就有品牌部和市场部。那么同时科大讯飞消费者BG也有自己的品牌和市场的部分,所以我们在这个方面也在学习行业内最先进的一些方法和手段,我们希望自己能够建立起自己强大的品牌,而不仅仅是一个技术品牌。我们要建立自己的产品品牌,也就是大众品牌。

婷姐:那你觉得技术型公司一开始应该向哪端发力?

胡郁:最好一开始还是做To B或者To G,因为这两个方面对技术的创新也是有要求的,而且呢它能够真正落地的去解决一些实际的用途。

婷姐:按照你的设想,未来五年科大讯飞最大的盈利点会落在哪里?

胡郁:我认为我们现在盈利点最终会落在两个方面,一个方面就是面向最终消费者的工具型的产品和内容运营方面的服务。还有一种是通过语音交互的方式,你可以更容易地在电视、音箱各个上面获取内容,而你愿意为这个内容付费。当最终用户愿意付费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和我们的合作伙伴,比如说中国移动他们一起去分成。

另外一方面,我们的教育,我们的医疗,我们的公检法,我们的安全,我们的智慧城市是不是需要人工智能的改造。我们对这些行业里面的行业专家进行学习,我们建立了非常多的专家系统,通过专家系统的改造,获得To G和To B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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